景德镇古玩鬼市全攻略

景德镇曙光路古玩市场建议先点收藏、在看,以备将来不时之需。写这篇攻略的原因是因为这两天翻看到手边的一本介绍日本各地古董市集的杂志,其中图文介绍之翔实让我很受触动,于是,作为一个逛了景德镇古玩鬼市十余年的资深参与者,我的写作想法一下子被激发出来,加上平时我还确实有纪录市集影像的习惯(微博的标签是:#你知道周一早上在哪里可以找到我。#)所以我只要把那些图片一一翻看,当时的场景和印象就很容易的出现在我脑海里,但会导致这篇文章的结构可能不够精致,很多地方是以看图说话的方式来进行。大冬天里穿着大棉袄睡衣边烤火边等客人上门的摊主。先来体验下第一视角下的交易现场。如果你是一个懂行规、有专业方向、同时具备信息储备能够独立判断的人,那么这篇文章对于你来说已经结束了。如果你完全不了解古玩、但又对这个传说中的世界充满好奇,想参与一下来增加景德镇游玩的体验感,那整个网络上不会有比这篇再好的攻略了。好了,欢迎来到每周一早上都可以找到我的地方:景德镇曙光路古玩鬼市。年到年的记录,那时的古玩地摊市场还在国贸广场。按照我的叙述习惯,首先介绍一下景德镇古玩市集的历史。为什么会是周一早上,其中的原因已不可考,但在年左右,这个时间点就应该已经确定下来,国内的古玩市集一般都会集中在周末,这样便于上班族有时间来逛,所以周一这样的时间点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很不友好,这也是多年来很多游客抱怨说周一都要赶回各自的城市上班,没有办法去鬼市所以留下遗憾的原因。年,收获颇丰的李见深老师。记得那天出了超多洪武白釉模印龙纹的盘碗瓷片,曹建文老师是大买家之一。郑祎女士曾经也是地摊的常客。景德镇古玩市场的地理位置转换过多次,从我还没有参与时的人民广场台阶处(站前路动工时还曾经有一段时间在下午时,工地附近有短暂的小型交易规模),到瓷片区辉煌一时的国贸广场后门处,再到如今的曙光路,真的可以说是激荡三十年。由于我的专业是国画,所以入门古玩是因为爱好古瓷片及其画意也因为经济实力有限),故而对这一门类的掌故较为了解,虽然有点以偏概全,但总体来说可以从中一览整个市场的历史发展。那些年我搜集的各种民窑绘画标本。早期从事瓷片行业的摊主大多是附近县城及周边农村的外来务工人员,其中不少是在各个建筑工地上劳动。因为景德镇的瓷业烧造历史过于漫长,所以只要一有地方动土,大概率必有瓷片及窑址伴生物出现,据行内的老人描述,当时的瓷片交易市场完全不存在,只是一些零星的本地爱好者愿意用两包烟或是一点点钱去购买,但就是这一点点供需关系的存在,使得这个交易市场一直发展,直到如今因为互联网的原因联通全国各地的古陶瓷爱好者。我真正开始深度参与是在国贸广场时期,因为这里地处市中心,当时是非常重要的陶瓷贸易中心及游客目的地,加之后门处有两块较大的空地,于是人群开始慢慢在此聚集,成为现在行内人口中的黄金时代。我对于瓷片的狂热迷恋期伴随着整个国贸广场时期的发展,由于那些年的城市规划和建设,大量的工地吸引着大量的淘金者日夜蹲点守候,而雅昌、藏龙、东方古美术等专业古玩论坛的兴起从另外一个维度促进了交易市场的成熟,客户群体一下子从本地延伸到了国内各地,需求量的增加、认知普及和互相交流让参与进来的人数激增,更有不少外地客户专程带着大把现金定期来镇上采购,于是形成了非常良性的一线工兵——二级古玩市场——专业古玩商及掮客——终端收藏客户或博物馆的整条脉络,高峰期,从事这个行业及配套的人数大概有千余人。这些都是当年的垃圾,如今成为很多人的衣食来源。一堆粘连起来的元代水月观音造像残件,年的售价是元,我嫌贵没买。驻足的白发老人是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王锡良,今年他已经一百岁了。由于信息的不对等,那些年市场上捡漏的概率还是蛮大的,其中的故事数不胜数,像我这种边缘化的票友都发生过两百元买的东西转手卖了一万多的事情(对行外人而言这种故事会过于奇幻显得凡尔赛,所以不展开讲,将来单写一篇古玩行的人和事),今天回看,当年很多从业者都或多或少因为这个行业改变了一生。所以一个人的命运虽然要靠自我奋斗,但是也考虑到历史的行程。那时的元瓷精舍,今天的有山艺术。当时论坛的活跃份子:“法拉利”。行内人称“官窑妹”。网名:国产青蛙王子、蝈蝈、蓝博基尼和永远的猪崽。对于历史的脉络梳理先告一段落,我大概画了一下曙光路古玩市场的地图,希望可以通过这种文字鸟瞰的方式让没有来过的人有大概的方位感和判断。市场入口,气派很大但土不啦叽的仿古门楼。路边上的这个巨大的仿古门楼是不可能看不到的存在,所以找到这个座标并不是难事,入口后有两条一左一右的双向并行主干道,对于第一次进入到市场的行外人来说,观感肯定是东西既多又杂。但对于我而言,主干道两侧的摊位都十分熟悉,因为这些区域是常设摊位,人员和货品种类基本常年没有什么变化,上周是什么样这周还什么样,所以出现我想要的货品概率非常低,逛摊多年,我的步行速度很快,一个摊位基本扫上一眼就可以判断有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在这两条区域,我花费的时间很少。这些都是仿清康熙雍正的青花器物,如果是真品价格都是几十万。入口的主干道依次大概是宋代窑址的一些影青残片标本和或多或少有变形落渣的杯盘碗盏,品相稍好一些的器物可能会放在盒子里,价格大多在几千元,但卖的好的应该还是一些老匣钵(可以种花养菖蒲)和打磨加工过的碗底(用作杯托或是当个土特产伴手礼),价格几十到几百不等,如果什么也不懂,买几个小碗底做留念是安全又有特色的选择。不过要注意,很多看上去和匣钵粘连在一块的器物很有可能是新仿的瓷器后粘上去用来骗游客的,一般来说,器物越漂亮越完整越是如此,挑选时要小心一些。古代窑炉坍塌造成的窑业垃圾,近年的价格高涨让我都惊了。然后往里走,两边的摊位属性比较杂,卖真假国营厂瓷的、卖二手小零碎的、卖作坊刚开窑的仿古瓷的占多数,主干道靠近牌坊入口的左侧和右侧第一条巷子基本上都是卖仿古瓷的,左侧以仿明清瓷为主,有作坊主自销也有在别处进货再来地摊兜售的,右侧的主营高古瓷,各个窑口都有涵盖,很多都已经经过做旧处理,很多摊贩会在这里进货然后再回到自己摊位上当真品出售,这也是古玩行司空见惯的景象。最靠牌坊式门头的一左一右两条巷子我平时是不逛的,对于想找东西的人来说,时间和机会成本尤为重要,所以我很少会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有时候,我会在右侧巷子尽头处的那五六个旧书摊上流连一会儿。书摊的那几位都是老人了,经营的大多数是和景德镇陶瓷行业相关的一些旧书籍和画册,由于这些年国营厂时期的瓷器有很多人在搜罗,所以关于这类的厂史及地方志资料很受欢迎,另外也有一些拍卖公司的过期图录出售,成为很多仿古作坊和陶瓷爱好者非常好的生产创作素材,对于那些对景德镇历史和陶瓷业有兴趣的人,这些书摊是必须要去看看的,或许还可以带上几本书。摆摊众生相。中间第二排的左边巷子是查户口卖国营厂瓷(主要的收货渠道来自走街串巷或是下乡挨家挨户收购,故而称为查户口)和一些安徽浙江籍外地摊主的聚集地,一般的开箱时间都非常早,基本上大宗的交易在早上六七点就已经完成了,摊主普遍交际能力和找货能力都很强,所以常常有还不错的器物,大多数是以传世品为主,偶有一些摊主的进货渠道是国外的各类小拍卖会,瓷器多以外销和海捞为主,这个区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我到达市场后第一个逛的片区。刚刚从仓库中翻出来的国营厂货,估计几十年来没有人动过。而右边的巷子我总是觉得乏善可称,也以固定摊位为主,参杂一些出售仿品的摊位,倒是巷口一个常年卖猪杂粉(一种抚州地区的吃食,以米粉配以各种浇头出售,其中尤以猪杂最有特色)的摊位较为吸引我,冬天里水汽蒸腾,各类浇头以不锈钢大脸盆装好一字排开,几张小桌上总有食客依次用餐,是市场上很醒目的一处景致。我其实只吃过两次,但总是很爱拍这个烟火气十足的档口。再到第三排的左边巷子,以安徽籍摊贩为主,多有经营杂项木器及各类二手玩意,品质较为优良,我有几位常年打交道的摊主都爱在这个区域出摊,品味不错,生意也较其他摊主好很多(价格也高一些),其中很多人都在当地经营店铺,与四处奔波的一般摊主不可同日而语,但值得一提的是,如果不太懂行确实很容易走眼,黄山地区竹木器、文玩杂项的仿造和修复技术很高,一些摊主的摊位往往新老混杂,稍不留神就会上当却不自知。市场上会有各种流动的吃食,都很民间,都可以一试。右边的巷子主要经营的是很多外行人不敢接近的器物,来源大多出自于墓葬,器物在售卖时甚至都没有清洗,由于中国人特有的丧葬观念,这些东西会被很多人视作不详之物,但由于市场的需要和如今大家对古代器物的认知,这个区域也是市场上的高价位区域,经营者大多来自江西抚州、鄱阳和福建南平、邵武等地,其中很多是家族式经营,行话切口很多,售卖时也通常新老混杂,是行外人要特别注意的高危雷区。由于我收集高古瓷业很少和一线打交道,多数向业内行家购买,故而在这一区域我通常也只是看看为主,很少下手,而且大部分摊主都有非常固定的上线客户,要想在摊位上看到好物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高手出没,谢绝小白。接下来是最后一左一右两个大面积区域,除周一外是市场平日里的停车场,高峰期可以同时容纳两百余个露天摊位。左边的这个瓷片标本区域是我最熟悉的,几乎每个摊主我都认识,虽然很多不知姓名,但因为常年打交道,他们的性格脾气都大概知晓,哪些人精明爽快,哪些人不好讲话,那些人啰嗦卖个东西婆婆妈妈,这些全在我的脑子里。瓷片区域的摊主的从业时间大多数都在十年以上,鲜有新入行的,大概是因为这个行当较为辛苦,有时日夜颠倒,如今工地因为老城区建设基本完成(瓷片的出土地点大多集中在老城区,因为古代的窑业都集中在沿江一带)越来越少,资源有限,僧多粥少肯定难以为继,吃到时间红利的老摊主资源人脉都更全面,加上信息扁平化,新人出不了头,故而这个行业的前景并不乐观。年少的我正在和绰号”胡子“的老摊主打感情牌,试图还还价。展开说一下这些摊主的工作方式,对于这个行业而言,早期最重要的是信息,摊主必须尽早知道哪里在动工、哪里有土场,这样才能有更长的操作时间,至于挖掘完全拼一双手。我去过几次土场,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家附近建一个停车场,面积算还大,接近四十度的下午三点钟,土场上有近四五十号人,每个人都戴着草帽,每当挖掘机铲土倾倒后的下一秒钟,人群就会一拥而上,这样的场面延续了整整四天,直到停车场需要浇灌水泥才告结束。我曾自己去试着挥动镐头,觉得自己会交好运,但挖了十分钟之后,我就知道这个行当不是谁都可以干的,土场的形势复杂,吵架动手都是常事,你如果想去土场一线买东西一定要有足够的能力辨认,绝不能头脑发热放松警惕,黑心摊主往土里扔个敲碎的仿品瓷片再挖出来卖给你的,这种事绝对不新鲜。那天我拍下了一些瞬间。后期很多摊主发现单靠自己一个人带着麻袋和两头镐是没有办法挖到很多瓷片的,个人力量有限,没有办法大面积搜寻或是深挖(对于很多地点而言,越深的土层因为没有被干扰,出货的可能性越大,有时甚至会有一坑),所以一些人会结成小队形式,大概三五人,有时也会有七八人的组织,一起工作,卖了钱平分。但对于买家而言,遇到这样的团体卖货会麻烦很多,很多时候卖家内部意见不统一,七嘴八舌干扰很多,往往说好的价格会临时变卦引发矛盾,当然这种小团体的内部也会有各种问题,因为集结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取更多的利益,所以在卖货和分配上都有隐藏的不安因素。应该是位于站前路附近的工地,时间太久不记得了。到了近些年,单兵作战的个人已经很难有太多机会,很多人看到这个行业有利可图,付出劳力的回报率比其他行业高的多(当然一切的前提是运气好,我有认识的摊主干了好多年,就没见多他摊上有过什么像样的东西),所以一些混江湖的(景德镇话俗称“打锣的”)会和一些土场的负责人商量包工地,甚至会直接动用挖掘机,然后雇佣摊主或是以“联合开发”的方式挖掘、销售,很多楼盘建筑工地因为工期限制能够挖掘的时间很短,有时几天后就会浇灌地基,所以时间非常有限,个体摊主因为没有人脉或是被威胁无法进入工地,慢慢的,摊主和摊主之间的实力差距也越来越大。现在,有实力的摊主已经不大会亲自挖掘,而是在土场蹲守购买,实际上成为了第一批消费者,其竞争的对手变成了他们原来的行家客户。经营瓷片的摊主卖劳力凭运气的同时也互相串货交流,很多东西会先在他们内部交易甚至数次,有些团体中的人会把一起挖到的标本股权出资以相对较低的价格顶下来,然后独自经营博取利润。买卖的方式越来越多元化,商家和客户的界限慢慢模糊。通过摆摊很多人拥有了自己的终端客户,有客户需要的物品就不会带到摊位上出售,所以现在地摊上的大多数优质标本都已经在私底下买了几周甚至数月了,最后在摊位上露面其实是大多数客户、店家看过后没有成交的尾声罢了。虽然如今这个市场已经极为成熟,但他们中的几乎所有人都被不同的古玩行家捡过漏,每次懊丧和抽完自己大嘴巴之后又会转身投入到土场,年复一年,这是一份蛮有诱惑力的工作,对于很多已经在镇上买房买车、安顿孩子学业的摊主而言,这个地摊市场的发展史就是他们的血泪史和奋斗史。叫我如何不想她。。。瓷片标本的价格有高有低,几十元到数万元的跳价会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一般人不会花几百元买块碎瓷片,所以游客在这个区域绝对是参与度最低的,大部分都是觉得新鲜拍拍照而已,但作为国内唯一能看到这样有规模景象的古玩市集,看一看逛一逛就已经是在别处得不到的体验了随着工地和资源的减少,每年瓷片区域的人数都在减少,很多摊主过了年就不见了,有些可能开了店,但很多都会离开这个行业另谋生路,说到这里,我有点伤感,在国贸广场看到的市场规模和交易景象肯定不会再出现了,下一个十年开启的春天里,我已经能够看到渐渐消逝的未来。8年的一天,我逛完地摊后的纪录。右边的广场区域属于大卖场形式,各类混杂并不能系统说明,很多不是定期来摆摊的摊主会摆在这里,所以对行家而言,货会比较“生”,是有概率能花点钱的,这也是我会重点留意的区域。江湖的孩子,江湖上飘。花了很长篇幅做了一下通过方位界定的概述,下面说一些细碎但有意思的点。对于所有靠古玩吃饭的行家而言,如果不是江湖大拿手眼通天,在眼力和资金差不多的情况下,星期一要想买点东西的唯一方式就是:早起。之所以被称之为鬼市的原因就是凌晨四五点,天还黑着,一众行家用手电筒四处扫视摊位,显得鬼影重重。当然,现在的开市时间已经较十年前晚了很多,我当年一般是晚上不睡觉,半夜十二点左右开始看一部电影,完了直奔市场守株待兔,每一位刚到的摊主不等摆摊,都要盘问一番问是否有新鲜货甚至会做搜身式的检查,一旦发现有心仪的货绝对不能放下(古玩行规是别人拿在手里问价在谈的物品绝不能过问,一旦发生就是要打架,但我早期脸皮薄很多次都吃过这个规矩的亏),而且光线不足,要凭手电的微光瞬间判断东西的新老和品级,再心里预估价格谈价,一般人根本做不到。游客们一般到达的时间是早上七八点,但大部分有明显利润空间的交易都已经完成,甚至有的货品已经经过的二次、三次交易,不少行家会在附近的早餐店聚集,交流凌晨时分的收货,这也是我一般的行动规律。起床还是不起床,这是一个问题。大多数时候,摊主的报价会是行话,比如一块相当于一百元,一棍相当于一千元,一刀的意思是一万元。当然,如果你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只完全不懂的菜鸡,为了避免尴尬,很多摊主会放下身段按人民币的计算方式给你报价。行家买货的方式各不相同,有的给价十分爽快,如果是老主顾,客客气气给摊主一口价的回旋空间成交会很快,有的买东西磨磨叽叽,一件东西看半天各种挑毛病(真的行家不挑毛病,只聊价格),为了避免别人竞争就把货品攥在手里不放下,然后把摊主拉到一边悄悄谈价或者直接把围观人群耗走。市场上一旦出现不错的物件,人群会很快的自动聚集,有看热闹的,有围观价格的,有想买而后来不可得者,更有帮腔起哄的,人们的活力和各自性情会因为这个特定的环境和场景被激发和展现出来,心里的较量因为事关利益,真实的人性会暴露无疑。某天早上,一个仿古瓷作坊原来的库存标本被拿出来售卖。如果面对这样的场景,判断都在一念之间,那你能不能成为全场最靓的仔?瓷片行业刚开始兴起的时候,很多从附近县城或农村来参与的人员大多住在戴家弄、太白园、十八桥和小港嘴附近,主要原因是离销售地国贸广场很近,而且当时这些地方都有大量施工项目,土场遍布,挖掘面积大,且出来的标本多为元代器物,当时受国际市场鬼谷子下山青花罐的高额成交刺激,元代青花标本残件市场价格较高,很多摊主没有系统学习过陶瓷史,经常卖漏,但很快,他们可能会因为认知不足卖漏其他年代的器物,但对于元青花,指甲盖大小的瓷片都能辨识出来,学习能力的快速提升和金钱的关系之大可见一斑。当时,这些地区还存在大量晚清民国时街巷(戴家弄的很大一部分区域今已不存),破旧的房屋租金便宜,大概也就两三百元而已,所以成为他们最佳的落脚点,这些瓷片行业的新手每日出门,忙的时候没有休息日,工作地点和居住地很近,非常方便。鸟类的不同造型方法,这对于绘画和雕塑专业的人来说非常有趣。

最近在市场上见到的比较不错的标本,年代是明成化左右,画风也有明显的浙派痕迹,虽然心仪但还是不忍出手,摊主要的价格是元。

明末清初的花草纹,让我想到浅川伯教送给柳宗悦的那件李朝青花面取小壶,正是那件小壶开启了柳氏的朝鲜民艺之路,它的画法和这些瓷片间的取法渊源可以细察一下。

城市建设的高峰期几乎每天都有大量标本出土,根本看不过来,作为行家而言现金流有限,只能在好的和更好的之间做取舍,尽量挑选利润率高又好出手的货品,有的摊主还不允许挑肥拣瘦,必须好坏通吃,这些情况都非常考验行家的判断。大多数行家在那种情况下根本不会考虑留货,因为每天的刺激都太大,机会永远有,必须保证出大货的时候自己能比别人多加一口,必要时候,一些行家会付出高额利息私下借贷,真是富贵险中求。好的器物行家都看的懂,拼的就是钱。宇宙中心吴老师,风雨无阻的超级地摊发烧友,自制的矿泉水瓶手拎包和人未到声先闻的出场音乐让你无法不忽视他的存在。李哥我必须要单写一段。李哥的摊位布置和选品风格对于我们这类学艺术的人来说会觉得非常出跳,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应该是“中国民艺”,既多又杂,但都有可观之处,很多都是旧时的工具或摆设,但又兼顾了实用功能和民间的朴素设计,对于读过柳宗悦书籍的人来说,简直可以把某些理论和他的选品对号入座。你总能在李哥的摊位上挑到几件小玩意。我和李哥认识已经好几年了,他是河南平顶山人,原来在国营厂工作,后来因为爱好这些民间小玩意干脆停薪留职专业干古玩,常年在各地收货摆摊。买过几次之后,我们就迅速建立了非常好的关系,一来他的选品都是些北方中原地区的杂物小件,例如秤盘、锥子、油灯、相框、漆盘、玻璃瓶,体系完整,往往品相和包浆也很好;二者是老哥的心态好,价格公道,有些东西要价才50,想还口价都不好意思,有时买的多了还送你两个小玩意,人随和没架子,这种薄利多销的方式正契合了大家逛摊的心态,或多或少都会买点,但再便宜也架不住你买一堆我买一堆啊,老哥说原来他在北京报国寺出摊那都是人挤人,一天卖个万儿八千很正常。中国民艺。李哥来景德镇出摊的频率并不高,大概一两个月来一回,每次来之前头天夜里都会给我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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